古董衣从哪儿来？

国内小店卖几百元的古董衣，国外只要十几美元？上哪儿买古董衣更划算？万一买到“洋垃圾”怎么办？伴随着古董衣热潮而来的种种困惑，就由资深古董衣收藏者王婷为你解答。

B：但凡在国外逛过古董衣店的人大都觉得国内的古董衣卖得贵了。你有同感吗？
W：国内古董衣的价格肯定比国外贵，不光是因为运费，还有渠道的问题，国外古董衣店会有多方位的供货渠道，比如说跳蚤市场，或者找私人卖家收货；国内大多古董衣店也是从国外找货源的，但渠道肯定有限,这必然导致价格高，店主也有难处。而如果既卖得便宜，又不想放低货品标准，那么进货就很难了，更难保证源源不断。国内开实体店的成本很高，这些都会在商品价格上有所体现。偶尔也有例外，比如我们网站上有一款100多元的首饰，我就看到国外有一家网店卖得反而贵。这还是和进货渠道有关。
B：你认为贵和不贵的评判标准是什么？
W：我自己的评判标准是结合质地、手工、款式、产地、年代、品牌（设计师）和稀有程度来看的，这也应该是古董衣定价的基本要素。不过古董衣本来就没有“官方定价”，贵与不贵、划算不划算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个人的喜好和眼界，即便在国外，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店里标价悬殊，也时有发生。这对于买卖双方来说都一样，有些东西卖得贵，很可能是因为卖家自己很看重它们。
B：一线品牌古董衣的价格是不是相对稳定一些？
W：很多大牌的价格区别也非常大。比如Yves Saint Laurent，我曾在洛杉矶的高级古董衣店Decades看到一件礼服裙要价6800美元，而国外一些古董衣小店里也常常会有几十美元的YSL。便宜的YSL基本都是产于1980年代的那些很宽大很难穿的款式，设计和质地都很一般，当时的产量也比较多。不过我最近买过一条35美元的YSL红色蕾丝半身裙就很美，而且没有一点瑕疵，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还在某网站上看到过一条Chanel古董裙，才100来美元，主要是因为腰带上的两颗扣子没了。那条裙子的款式不太适合我，不然肯定会买回去自己钉纽扣。当下的潮流也会影响古董衣的定价，男友西装风靡时，同款古董衣就涨价了。最近流行1970年代boho款式，古董长裙就抢手了。还有Celine这样成功复兴的品牌，其古董衣行情也水涨船高。
B：“Vintage”的说法起源于红酒。那么，年代越久远的古董衣越贵吗？
W：古董衣不像古董，因为面料的关系，不可能穿着和保存太久。我们一般认为古董衣至少得有20年以上的历史。不过，还是那句话，一切取决于你的个人喜好。我曾如获至宝地买到一件TomFord时代的Gucci金色真丝裙，虽然它还没满20年，我还是觉得很有价值，因为它出自Tom Ford为Gucci设计的第一个系列。
B：你自己经常在哪些地方买古董衣？
W: 我会在美国逛古董衣店，也会在网上买，我搜了很多很赞的古董衣网站，如果喜欢收藏古董衣的，我推荐大家一定要去w w w.1stdibs.com看看, 他们的广告语一点也不夸张：“t he mostbeautiful things on earth”。这家网站的古董衣非常好，也非常贵。你可以不买，但应该开开眼界，多见识真正的好衣服，以后自己心里也会有底了。还有几个不算太贵的网站可以推荐给大家：www.shopnastygal.com、w w w.bleubirdvintage.com、w w w.violetvillevintage.com、w w w.adorevintage.com、www.spanishmossshop.com。前不久我去洛杉矶的D e c a d e s 买了件Valentino的衬衫，很贵，但真的很美。老板对我说：“你把最近我们这儿最美的一件衬衫买走了。”听得我很开心。像Decades、Resurrection这类高级古董衣店，从货品到服务都很精致，所有衣服都经过仔细的干洗和消毒，衣服上哪里有瑕疵，哪怕再微小，也会向顾客一一说明。洛杉矶和纽约遍布着很好的古董衣店，迈阿密也有不少，据说是因为当地气候宜人，有钱的美国老太太都爱搬去那儿养老。欧洲我去得比较少，但是听朋友说，欧洲的古董衣往往比美国贵，不过品牌、风格不一样，应该说欧美各有所长。总之，凭我的个人经验，如果你肯花1000美元的话，肯定能买到一件上好的古董衣了，而且选择会非常多。
B：考虑到经营成本，在网上买古董衣应该更划算吧？W：其实一些小店的价格也不错。有时候，你花10美元就能买到一条心仪的裙子，虽是不知名的牌子，但“划算”的确是买古董衣的一大乐趣。网购的话，风险在于尺码和瑕疵。我这个人买东西比较大意，有时候不看具体的尺寸，只看号码，但古董衣的号码跟现在是完全不同的，因此常常会买小了。至于瑕疵，大多数古董衣店主都会标明，如果你有任何疑问，最好问一下店主，国外的网店卖家大都可靠，会如实回答的。另外，网店也是可以讨价还价的，如果你愿意多写几封邮件的话。B：许多人对于买古董衣心存顾虑，比如，“会不会是洋垃圾？” 真有这种情况吗？
W：的确有，以前家里有亲戚去南方出差，就买回过疑似“洋垃圾”的衣服。但是，我觉得“洋垃圾”也没什么可怕，别人的垃圾可能是你的宝。有一次我跟婆婆去逛街，在Christian Dior看到一件领口镶着貂皮的大衣，她拿着大衣说她以前有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当然不是Dior的，我就问起那件大衣的下落，她说她已经把所有旧衣服打包扔到超市门口的救济点了—也就是说，她把这些我到处寻觅的东西当垃圾处理了。国内确实有成批进口的旧衣服，大多数款式和质地都不是特别好，但如果真喜欢，那么买回来请一定用滴露泡一下，问题就不大了。如果你真的很担心买古董衣时不慎遇到这类旧衣服的话，我认为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从品牌着手了，通常这种情况不太会发生在高级时装品牌上。当我对网购古董衣的质量不确定时，也会把品牌作为一个衡量标准。还有就是质地和款式了，如果质地好款式也好的话，估计在国外就被古董店觅走了，不会有机会变成洋垃圾流入中国市场。而那种让你不知该怎么穿的款式，不管是不是洋垃圾都不值得去买。古董衣的意义在于环保和再利用，是一种节俭的生活方式。当然，收藏古董衣也是一种乐趣，但如果遇上不太合适或不太容易穿的款式，还是别买了。
B：古董衣普遍有一股“怪味”，你一般会怎么对付它？
W：这个在所难免，哪怕是Decades这样的店里买来的古董衣，也会有味道。不过，味道也分好几种，比较普遍的是有三种：衣服上残留的香水味，存放在衣柜里长期不透气的味道，杀虫剂或樟脑丸的味道。对于前两种，我会经常送去干洗，然后多晾在室外吹吹风，味道慢慢就会散去了。第三种则比较顽固，如果干洗后味道仍很重的话，我会在浴室里挂一下，水蒸汽可以带走一些味道；还可以买一些衣物熏香袋挂在衣橱里。
B：国内奢侈品市场如今风生水起，不过古董衣爱好者大多数还是年轻姑娘。你觉得将来会有变化吗？比如出现像Decades这样的精品店？
W：国外古董衣的消费已经非常普遍的了，风格也多样，不同的顾客群可以找到不同类型的古董衣，国内还比较单一。欧美人对古董衣的消费态度更注重个性和环保，国内年轻人则把古董衣诠释为一种流行文化，更像赶时髦。会不会出现古董衣精品店？我觉得很难。除了开头提到的货源问题，市场也暂时没这个需求。Decades在洛杉矶成功离不开好莱坞明星的捧场，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到哪个中国女明星穿古董礼服走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