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词中的荷花
“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这是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中的句子,朱先生笔下的荷塘清幽淡雅,而又弥漫着淡淡的哀愁,其意境不知为多少人所钟爱。荷花历来为我国文人雅士所喜爱。早在春秋时期,《诗经》的《陈风 ·泽陂》中就有对荷花的描写——“彼泽之陂,有蒲与荷”,《郑风·山有扶苏》中也写道“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西晋陆云《芙蓉》诗中有:“绿房含青实,金条悬白窣;俯仰随风倾,炜煜照清流” 的诗句,到了唐宋时期,吟咏荷花之人更是不胜枚举,如:李商隐的《韩翃舍人即事》中有 “萱草含丹粉,荷花抱绿房”,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中有“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佳句。
荷花古称“芙蓉”、“芙蕖”、“菡萏”,它的各部分器官皆有其特定的名称,叶柄称“茄”,叶为“蕸”,花为“菡萏”,膨大的茎为“藕”,细长的茎为“蔤”,果实为“莲”,果皮内的种子为“的”,莲子中心绿色的胚和胚根为“薏”。这些器官大多为诗人吟咏。
荷花多为白或红二色。诗人咏白色荷花喻为“白窣”即白色的美玉;如晋朝陆云诗句“金条悬白窣”,白居易诗句:“素房含绿玉冠鲜”,他咏白荷时比作玉冠,吴融诗“白玉花开绿锦池”更直接地称为白玉。古诗中咏红荷的更多,如温庭筠诗句:“旧宅嘉莲照水红”;李商隐句:“惟有绿荷红菡萏”,范成大诗:“凌波仙子静中芳,也带酣红学醉妆”等,都是很妙的比喻。
古代荷花有黄色的(现己失传),古诗中有“朵朵黄云团羽盖,为迎金母下瑶池”;还有“高结重台散异香,名花长映御袍黄”。诗人将黄荷比作“黄云”,“黄袍”一定是很美的。
荷叶的表面有一层密生的刺状角质突起,水珠落在叶面上附着力很小,因此向低处滚动。诗人们把这一自然现象看作是悲欢离合的象征,写出不少赞咏的佳句。如温庭筠句:“荷心有露似骊珠,不是真圆亦摇荡”;刘永之句:‘向晓珠摇荡,时泻玉盘中”;张昱句:“露荷又作琼珠碎,藕丝织锦香满机”;王月浦诗“雨余无事倚栏杆,媚水荷花粉未干,十万琼珠天不惜,绿盘擎出与人看”;李白的名句“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佳期采云里,欲赠隔远天,相思无由见,怅望凉风前。”可见荷叶上的水珠成了感人的的媒体。
莲藕味道鲜美,周霆震有以“冰盘雪藕”为题的诗句:“清澈冰盘压蔗浆,酒酣雪藕近华堂。凝寒色映瑶华脆,真白丝连翠袖香……”;又如谢迈诗:“须知淤泥中,有藕大如椽。本清拟冰雪,未艳方蝉娟。……甘寒固不数,却暑最所便。……开缄尚带泥。未嚼先垂涎。……切玉堕冷冽,己觉沈疴痊。……”这些诗句都是对莲藕味美的嘉评。
荷花不仅是高洁之花,还是清闲散淡之花。孟浩然的《夏日南亭怀辛大》抒写诗人夏夜水亭纳凉的清爽闲适和对友人的怀念之情。“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荷风送香气,竹露滴清响。欲取鸣琴弹,恨无知音赏。感此怀故人,中霄劳梦想。”
荷花还是青春意趣之花。王昌龄的《采莲曲二首》(其二)中写道:“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刻画了田田荷叶之中、艳艳荷花之下采莲少女的美丽形象,意境优美,情调欢快。
荷花还是相思愁苦之花。孟郊的《怨诗》“试妾与君泪,两处滴池水。看取芙蓉花,今年为谁死!”以痴心傻气的想象来抒发女主人公愁苦深重的相思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