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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城市街道的时光漫步

来源:金玉米 编辑:精品宝石 时间:2012-10-29

世博官方电影《海上传奇》仍在上海的院线不温不火地放映着,观者褒贬不一。诟病者纷纷质疑贾樟柯用《二十四城记》的方式来解读上海的能力。

贾樟柯曾说:我国早期电影里曾有过那么活泼的市井生活的描绘,可惜在日后的中国电影史上几乎很少有这样的珍品了。被贾称为“珍品”的电影叫《马路天使》。

上个世纪的二三十年代,正是电影在全球汹涌崛起的青铜时代,作为中国城市生活的代表,上海曾经从影像上引领了中国人的都市梦。

《马路天使》被公认为海派城市生活的传神写照,可谓代表中国城市电影进入成熟的标志作品,至今难以超越。这部电影刚好是73年前的7月间在上海公映的,跟今天的《海上传奇》档期差不多。

小陈与小红,是在哪一条路上牵手?赵丹与周璇,又是在哪一个高楼下奋斗?袁牧之的天才之处,在于把一群卖报、卖力、卖唱和卖身的小人物,放在同一条小马路上,演绎生活的艰辛与快乐,演绎上海的迷人与冷酷。

从那时起,马路,就是打开上海人市井生活之门的钥匙。上海人的故事,是离不开马路的。这一点在周泽雄的文章里表现得尤为鲜明:然我的初恋得以在花溪路展开算得一个好兆头,但正是在凯旋路,我陷入了爱情的滑铁卢。还有一次,当我自以为已经优哉游哉地把爱情从武宁路牵扯到富民路,继而又从市中心的襄阳公园大踏步地拓展到僻远的临江公园时,在一条大名叫‘团结’的路上,我和她又差点鸡飞蛋打。

那些摩天大楼的堆积起的天际线只是上海的表情之一,而且是被定格太多的,有点僵化的面孔,它们更像是珠光宝气的名媛造型,艳丽但冰冷。我们想接近的,是那个洗去铅华、素面朝天的上海,清新而温婉。

 

思南路  风姿绰约  名人荟萃

思南路,光听名字就是特有情调的那种,虽是小小窄窄,不起眼的一条路,其情调却是上海的众多马路所不能比拟的,当年与余庆路、衡山路一起被《申报》评为情侣路。思南路北起淮海中路,迄于泰康路。悠悠思南路,绰约风姿生。

 

纵使有再多的金属感,上海的窈窕也非别的城市所能模仿得来,举手投足都让人对上世纪30年代充满了想象。一边是掷地有声的金属感,一边则是爵士乐般的妩媚动人。即使岁月不留情地在脸上划满沧桑,那份气质总是跑不掉的。
  

 


 

Massenet Rue,思南路曾经有过一个浪漫的名字。这里被称为上海的“上只角”。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仿佛把灯红酒绿的都市喧嚣阻挡在外。来往的自行车在暖暖的阳光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向来是片高尚的地区。这气质就不是一般街道可比拟的。

 

街道两边都是很有历史的小洋房,但是却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精致的镂空花纹在屋檐下诉说曾经的辉煌,可是砖瓦上分明有斑驳的痕迹。隔着栏杆,你可以看到他们的主人和我们一样,过着再也平凡不过的生活。即使回归到以前的洋楼,也无法改变逝去的岁月。只是在花园里绿荫丛中的一角,才能瞥到些许依然积淀着的高贵气质。有人带着小狗在花园里散步,也能看到具有上海特色的“万国旗”,如果再也无法接受那些人工精心雕琢出来的所谓历史,那一定能在思南路的这些“活着的历史”中找到纯正的感觉。
  


 

这里也是名人的故居聚集地,孙中山、周恩来、张学良都在此度过了一段日子。这些文化的底蕴依然弥漫在思南路的周围。周公馆早就是免费的参观场所,幽静的小楼里却有着朴实无华的内饰,倒是楼下的小花园颇有情致。
  
思南路上还有一条法国乡村别墅弄堂很出名,它周围不是狭窄的那种石库门房子。而是一座座非常齐整宽大的老式洋房。不见一个人影。弄堂两旁的旧墙里,探出巨大的老树,杨树或者柏树。它们的树冠靠得那么紧,几乎好像要吻到彼此了。你想从那些老洋房的木头百叶窗里偷窥,可什么也看不到。即使它们中有的房子的窗户全部打开面对你,你还是一无所获。没有一点声音。
  



你于是沿着在树下的弄堂里继续走。一直走到几乎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你才会听到身后传来很轻的吱呀一声。那些老房子中,有一扇铁门被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带着小孩,推着自行车,像是要午后上街去买菜的样子。这时你却会想,啊,原来这里还是有人存在的。
  

 

 熟悉的人都管它叫“义品村”。“义品村”弄堂的这片法式洋房,只有在法国南部乡村才能看到。是那种属于法国中产阶层的度假别墅,无怪乎法国人会觉得亲切。尽管这里的洋房并不是大上海老洋房里最豪华气派的,而它们如此整齐的法式洋房和花园整体性,却在上海的市中心造就了一片特殊气氛。

 

华亭路  喧嚣已成往事
如果想淘衣服,华亭路是没有太大吸引力了;但如果是兜兜小马路,找点小心情,那今天的华亭路再适合不过,记得顺路买一盒迷你寿司店小伙亲手做的寿司,鳗鱼味的最好吃。

 



华亭路最热闹的那阵,七浦路还未闻其名,彼时连声名远扬的襄阳路都还不见其形。现在30岁上下被各大服装品牌系列瞄准为目标受众的70末80后们,说起华亭路,都还有一轮模糊的印象:窄窄的一条路,两边布满服装摊,支起简易棚架。看中了衣服要试,角落里拉起一块布就算是临时试衣间。大家以休闲的方式讨价还价,买卖双方“斗智斗勇”,顾客们除了图便宜外,也图个砍价时的心理享受。
  
现在的华亭路早已褪去了昔日喧嚣,却是回到了更早的原样——两边洋房夹道的一条安静小马路。没有了流行新潮服装,没有了眼熟的摊主,再也不会有多少人老大远地跑到华亭路上,很多时候,如果不是为了从常熟路下地铁站抄近路,沿着长乐路一路走过去,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就错过了。

 


 

一溜洋房夹道的华亭路,现在最大的生意也出在这上头。在网上搜索华亭路,“洋房租赁”的信息占了一大半。未必都是整幢房子,72家房客,有一间便租一间。于是有突出自己家西班牙式样的拱门,也有拿古典式书房做卖点的。也有财大气粗的公司,租下相邻三幢房子,不设门牌,只有竹篱笆后面隐秘的角落一个门房,遇到好奇心驱使欲踏进张望的人们,婉言谢绝:“这里是公司,不好意思。”

也仍然有做服装生意的,华亭路上,一色三四家,具是从洋房里靠街面抠出一间门面,店面不大,干净而敞亮。衣架排列多少都还有设计感。衣服不管来自哪个批发时常,上了橱窗衣架总是搭配得很好。看店的一般都是上了岁数的大妈,很会说话,试衣服的时候也会给一些搭配建议;而老板则多半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共青路 
被凝固的旧时光
岛上有公交线,但通往复兴岛的公共交通稀少,自驾较为便利,踩脚踏车游走也不失为一种有趣的体验,只要耐得在酷暑天长途跋涉,以及共青路上尘土飞扬。
 

 



共青路和上海著名的共青森林公园没有干系,实际上,共青路所在的地方反而颇有“大隐隐于市”的感觉——上海市区东北角唯一的人工小岛——复兴岛,岛上只有一条路,贯穿全岛南北,又有两座桥与陆地连接,这便是共青路。经过岛南部的定海桥跨江,不过短短十几米,就踏入了复兴岛地界。虽然它座落在上海这个日日更新的大都市中,却如桃花源一般自顾自保持着慢节奏,与繁华的上海市中心恍如两重天。
  

 



沿着唯一的共青路行走,两边参天的香樟树后遍布着造船厂、海洋渔业公司、渔轮厂、制药厂、以及各种储运仓库和厂房。身边不过多时就擦身而过庞大的土方车,颓败的水泥路,扬起一阵灰尘,有些建筑上还刷着“为人民服务”的字样,连岛上的公交站台也一并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小孩们熟悉的锈迹斑驳的天蓝色栏杆——时间在这座小小的人工岛上仿佛停滞了一般。又是一年夏日时,阳光透过茂盛的长成团状的香樟树叶,常致行人错觉频生——今昔是何年?
  

 


 

再往下走,便到了岛上唯一的“景点”——复兴岛公园。原本是浚浦局员工俱乐部的左近侧,辟为公园。园坐东面西。园门大道东端有水一泓,左侧大草坪,遍植樱花、香樟、松、柏、冬青、棕榈和常绿球形灌木。香樟点缀其间,常年绿荫覆盖。洋房、庭院、大草坪,与方才一路上的重工业景象天差地别。公园不大,遍地绿意。这里的庭院为日式风格,看久了不免瞧出日本庭院最核心的“空山水”风格而心生愁绪。
  

 


 

快步前行,出了公园,再往前就是复兴岛北边的海安桥。岛上的居民不多,经营些杂货烟纸小店,除此之外就是每天来这里上班的工人,而游人稀少。很多上海人都不知道黄埔江上有如此一座人工小岛,慕名而来的游客也多选择从北边海安桥入岛,直接进入复兴岛公园游玩。
  
共青路从南向北走到头,走海安桥离岛,这一趟一路一岛之行便告段落。如果还没有尽兴,也可以信步接着往前——海安桥接驳的海安路口就是上海理工大学,五六层高的古典式转红建筑,校园总是让人心旷神怡,连带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新华路  哥伦比亚生活圈
新华路的清净只集中在番禺路和杨宅路之间。五观堂素食店只收现金不拉卡,三楼的露天位很受欢迎。若是有咖啡馆情结者,法华镇路上的“小小花园”咖啡馆只一街之隔。
  
夏日炎炎,但走在新华路上可以省去撑伞的环节,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它东起淮海西路,西至中山西路,时时流露出些偏安偷闲的欢愉来。
 

 



百年前,新华路这块地还是大片田野和村落,1925年,公共租界工部局于此地越界筑路,修筑了“哥伦比亚路”(今番愚路)和“安和寺路”(今新华路)。地产公司亦购进哥伦比亚路东、安和寺路南的土地百余亩,兴建了一批别墅,该地块即被叫做“哥伦比亚圈”。
  
与南京路十里洋场的风花雪月、纸醉金迷不同,这个圈子生来便是生活的地界,保持着养人的水土,就算开个“哥伦比亚骑术学校”也轻松惬意,意在郊游、玩乐、拗造型,与静安寺跑马厅大相径庭——如今那块地盘上立着的则是上海首家五星级影院,上海影城。 

 

不远处便是当年因大量外侨居住而得名的“外国弄堂”,如今名为“新华别墅”。211和329号两条弄堂相互连接,形成了一个规整的马蹄形。其中部分建筑由匈牙利现代主义建筑师L.E.Hudec设计,柴顺记营造厂1930年动工修建的29座二层花园洋房。单是挨个看过,便要花费不少时间。时至今日,当年那些别墅大多已用作多家共用的民居,或是小心翼翼地藏在密布铁丝网的围墙后,只有门口的“优秀历史建筑”的石牌用最少的字数描摹着复杂的前尘往事。  


 

从西面入口而进,行约二十余步,便是一栋西班牙风格的砖混结构住宅,四坡挑檐屋顶的南侧树着烟囱,淡黄色水泥拉毛墙面上挂着标志历史身份的石牌。二楼面路的窗户均已荒废,被爬山虎密密地封了起来。暗红漆色车库大门上有一枚铜锁挂在横栓上,仍是老派的气质。

 

沿着葱郁的草木走到底,另有一狭长的深院,底部的别墅曾是瑞典驻沪总领事官邸,解放前曾转卖给盛宣怀的五子盛重颐。至今,公馆还具有强大的“生人勿近”的气场。在双坡红砖瓦面和联排砖砌烟囱上缠满了爬山虎,看上去颇有古堡遗风。二楼的门窗有些半开着,面北的塔司干式柱下挂满了过年式的喜庆物件儿,门边贴着对联,同时还有“私人住宅”的门牌。

 

 



在这条“U”形的弄堂里,这样可以掰着手指说传奇的房子并不在少,同时也会有人愿意为它们续写今日的故事。曾在此间探访过一位来自瑞典的写作人李琳,她租下了号称国内唯一的双层圆形花园别墅。

 

此别墅被称为“蛋糕房子”,同样是Hudec作品,曾是西班牙公使官邸,后为曾任同济大学校长的周均时购得。内里的“双层蛋糕”仿佛一朵花似的被巧妙地切出了客房、主卧、书房、厨房、客厅和餐厅,中间的“花蕊”处还有座欧式喷泉。

 


 

除了“外国胡同”的集中展示外,新华路上还散见着大量的老别墅旧里弄,靠近杨宅路的梅泉别墅是显得容易亲近的一个。这些竣工于1935年的20余栋砖木结构别墅,立面简洁,红砖坡瓦,每栋里面都住着七八户人家,现下天气热,几乎每家都大开着门户,从前门可以看到内里的拥挤。在看到有陌生人拿着相机走来走去时,会有阿姨见怪不怪地问上一声:“是游客吧?”

 

出了新华别墅,对面“漫动作”杂志社门口的马可波罗面包房,便是台湾建筑师登琨艳在上海的第一件设计作品。

 

再往西走几步,便是五观堂素食店,这家颇具个性的素食店不提供碳酸饮料和仿荤素菜,店内长满了花花草草,若有若无的古琴、墙上的莲花、橱柜的“禅”字和手写菜单都让人不由得静下心来。
  
当然在这条路上,不仅只有老玩意儿,今年二月,全国首家Hello Kity主题写真馆,出现在靠近定西路的新华路转角上,将一栋面积达1600平米的独立洋房,成改造一个华丽的白色童话城堡。


岳阳路 
失散于东京大学的“孪生城堡”
其实和岳阳路相交的马路们也极有看头,只是信步岔出去别忘了再走回来,不然这一条细细的岳阳路,走着走着便会迷了方向。
  
岳阳路很“细”,安静,两边法国梧桐成荫,楼房都不高,红瓦白墙影影绰绰琵琶遮面。岳阳路和汾阳路相交在Pushkin像三角花园,同样也是一条不长的小马路。三角花园为岳阳路发端,还散落着几家和这一块搭调的酒吧,再往前走,便渐渐地往另一个调子上收住了。如果说伴随汾阳路的是美妙的音符和旋律的话,那装点岳阳路的就是两边高大茂密的法国梧桐和梧桐树掩映下的各种机构了。

 


 

 暗绿色的外墙和红色勾勒的门面,把这一家琉璃艺术陈列馆映称得颇为醒目。在这个陈列馆里展示着各种琉璃艺术品,整个陈列馆也装饰的古色古香,玻璃墙外还放置着精致假山和几株翠绿的竹子。除了大件的琉璃艺术品之外,发现这里还有小的饰品出售。除了设计上的独到匠心之外,这个陈列馆最大的特色就是在后院就有一个设计师的工作室。
  
喜爱听京剧的人,都知道“北有梅兰芳、南有麒麟童”。本名周信芳的麒麟童,是中国京剧界的传奇人物;新中国成立后,他出任上海京剧院院长。麒麟童在上海岳阳路的故居,除了现为上海京剧院的部分,其余由陈姓台商承包改为经营淮扬菜的“南伶酒家”,入口处还有周信芳先生的铜像。

 


 

岳阳路上名气最响的要数145号那座大花园了。这里曾经是宋子文的旧宅,三层法式花园洋房,建于1928年。东西两头各有一个折叠式的红瓦覆盖的坡屋顶,都有两个坡度,上段平缓,下段陡峭。两个坡屋顶的中部开设一扇装有檐口的窗户,做成老虎窗,显得既庄重又不呆板。可惜这些都是资料上查的,如今这里常年两扇深灰色铁门把手,是为上海老干部大学,路人纵使好奇,也无从窥探。

 

再往前,塑料布围起的建业里,已经好几年。建业里位于上海市建国西路靠近岳阳路,为石库门风格旧里弄住宅,是1930年代上海西区著名的石库门建筑群,当时主要用来安置中低收入家庭居住的房屋。2008年起由上海波特曼建业里房地产发展公司实施改建。和人们印象中的“修旧如旧”不同,建业里实施的是“建新如旧”——铲平整个建业里,平地造起据业内人士估算为13万/平米的“豪宅”:新“建业里”项目包括51栋五层石库门洋房、62套酒店式公寓以及超过4000平方米的商铺——只等另一个喧嚣的新天地,来打破岳阳路已经惯了的静谧。
  
岳阳路上为新兴时尚人士熟知的,是一家名为“穹六人间”的酒吧式餐厅,以考验客人找不到门开关为卖点。如果打定主意仔细荡岳阳路,不如试着找找看,权当捉迷藏玩。

继续往南,岳阳路走到尽头,隐约听到肇嘉浜路上的喧嚣,岳阳路320号,现在这里是中国科学院。常常可以看到路过的行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扭头望进科学院大门,直到走过还独自思量——这并不奇怪,要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看到一座城堡,任凭是谁都会多多少少吃一惊的。
  

 


 

“城堡”建于1930年,由日本建筑师内田祥三设计。东京大学有一幢非常相像的建筑,简直如出一辙。建于1877年的东京大学仿佛对哥特式样怀着特殊的偏爱:安田讲堂、山下会馆、文学部教育楼,一古脑儿哪里都是一眼即能分辨的哥特建筑。
  
这座城堡也一样,暗褐色外墙、高耸的塔楼、修长的束柱、尖顶拱门,强调竖向线条,纵向窗间墙突出,向上拔起,并层层收缩,顶端冲出女儿墙面,带有哥特建筑的遗风。入口门廊处连续圆拱券间方柱支撑,有类似科林斯式柱头。总之无一不是显著的哥特式风格。就以这样一种中世纪的华丽风,最终收尾浪漫诗人开端的岳阳路。


桃江路 曾是宋庆龄的散步小道
这是一条很unique的小马路!上海只此一座三角花园,only one!
  
上海的三岔路口很多,不要说三岔,四岔五岔都不见得稀奇。若以岔为标准,徐家汇、五角场,哪个都是最初因着岔而扶摇直上成了商业中心。但是三角花园上海只此一个,不仅因为有那三个岔,还因为一尊Pushkin铜像,也因为附近那些音乐学院、工艺美术研究所、琴行、音乐研究所一起构筑的地带。

 



桃江路很短,据居住在这一地区的老居民说,桃江路原来就是宋庆龄故居后门的一条散步便道,解放后改成了一条小马路,曾经叫靖江路。
  
桃江路、汾阳路、岳阳路汇聚的三角花园,1937年,由上海俄侨为纪念俄国诗人Pushkin逝世100周年集资建造,占地226.7平方米,正中树立一座三面体米色花岗石纪念碑,上面安置Pushkin半身铜像。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铜像被侵华日军掠走,仅留纪念碑残座。1947年在苏联驻沪领事馆倡议下,再铸铜像置其上。“文化大革命”中,铜像与纪念碑全部被毁。1987年8月,第三次在原址重建,Pushkin铜像安置在高约3米的基座顶上。这一次,总算安然直到21世纪的今天。
  

 



昔日,这里常有中国的作家和诗人崇拜者来此聚会,故又有“诗人角”之称。现在,遍布咖啡馆、酒吧、餐馆、和街角小店。
  
Pushkin像已经是重建好的第23个年头,那座原本只是种着棕榈树的街心花园也因此不再是光秃秃的,周围的几条小马路上越来越多的酒吧开始有种大张旗鼓的味道,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会出现在那个原本寂落的三角花园。

 

桃江路25号甲门,这座被绿色装点起来的小咖啡店门外,常被牌结婚照的新人、爱美拍写真的女孩子们当做背景。以至于多得常常挡住窗口客人的视线,让咖啡店主人头痛不已。而数步开外的桃江路3号,原本是一间红色围墙的意大利餐馆,此后才被店主重新刷上这显眼的黄色。
  



从25号到这头,桃江路1号,虽然是一个门牌号,却有四家店面。经营厨具的、晚上开酒吧的,卖礼服的,各自为营,只是都头顶着“1号”这个商家心水的门牌。不妨去厨具店看看,可以找到细致的玫瑰花纹样蛋糕模具;或者顺路踏上楼梯去礼服店走一圈,那里的店员即使白天也穿着低胸小礼服,向顾客介绍的时候颇得《围城》里张先生的风范——喜好中国话里夹杂英文单词:“我们的衣服是设计师作品,只此一件,only one!我们这里是很unique的!”

 

溧阳路  48栋80岁的联排别墅

溧阳路虽然不长,但却与多伦路、甜爱路和山阴路等大名鼎鼎的小路离得颇近,有时只需穿过一条不通公车的支路便可到达,所以,穿街走巷在这里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坐着公车路过溧阳路是件惬意的事。当车尾抛开嘈杂的大路,一排排长相相似的红砖尖顶别墅抢入眼帘时,便知到了溧阳路。车上的视角比寻常走路高出了半米,脚面边的尘土飞灰都不见,视线越过了路边颜色尚新的围墙,便在一瞥之间,落入灰砖赤瓦的旧日传说里。
  
溧阳路并不长,公车轻盈地甩个尾就将人带入了人潮汹涌的四川北路——这条支脉丰富的主干道,几乎完全承担了吃喝玩乐的要务,而卸去了四周诸如甜爱路、山阴路、溧阳路等小支小路的外务,它们彼此牵绊相连着,精神似乎也只需用在低喃自语上了。

 



溧阳路原称狄思威路,1943年更为今名,路两侧大多是旧式的里弄和仓库堆栈。  


当年,鲁迅曾为了安全起见,在溧阳路1359号的石库门里弄房二楼租有一间面街的藏书房,周海婴多年后,还记得那“是二楼一间普通的房间,面积约有十几平方米,沿壁四周,都是木制书箱。箱子本色无漆,有活门,内分两格,装满各种书籍,可以加锁。一只只书箱从下而上,几乎叠到屋顶。”黄永玉在20多岁时也曾住在那条东洋街上,如今还念叨着跟美术界朋友聚餐的往事。溧阳路1269号的花园别墅是郭沫若旧居,而1335弄5号,二层楼石库门里弄居,则是曹聚仁旧居。

 

这些旧居功能依然不改,住着寻常人家。穿着睡衣的阿姨和叔叔偶尔从黑洞洞的窗口探出头来,漠然地看着楼下不知疲倦的相机镜头。1359号虽在外墙门头上树起了自家门牌的大字体,但却仍紧闭着铁门,一副无多说明,仅限注目礼的样子。
  
然而,溧阳路建筑最灼人眼球的,当属那48栋长相相似、彼此相连的花园洋房。按照当初设计意图,大多有两个门牌号,从中轴线划开,两户人家分享一栋花园别墅,即是所谓的“Townhouse”。 
 

 



这些别墅面街的一面显然已经被整饬得光鲜亮丽,被围墙遮去面貌的一半,各自铁门也很少打开,但若想看得清楚,还是得从弄堂内里绕入,便仿佛发现了假发下的真实面孔,看得出明显岁月明显的侵蚀,褪色见朽的窗棂被疯长的绿萝爬藤层层地包着,树木葱郁得抑制不住而从院墙的缝隙里探出头来,“72家房客”们漫不经心地守着自己的地盘,虽然一些房间业已出租作商业用途,但大部分还是民居为主。

  
除了花园洋房之外,石库门里弄居和新式里弄的居民区也很有看头。要有看到弄堂必进,见到支路必入的精神,才会有惊喜,才能在类似长春小区的居民区附近发现石库门格式的油画家关紫兰的故居。即便你并不知道她的烟尘过往,但那高大斑驳的铁皮大门,厚重的爬山虎缱绻在门墙上,后面是紧闭的窗棂和白色的尖顶,让人闪念间有点希腊岛屋的意思。
 

绍兴路  满腹诗书气自华
绍兴路中段有一免费公园,绍兴公园,据说到了周末会有盆景展示,果然适合此地气质。绍兴路的晚上更适合散步,每天20时后,汉源外的书店、茶艺馆和公园便已关门。
  

 



书香气是一种捉摸不定的优雅气质,书卷或者长衫堆积出的也有可能是螽虫,如果说上海有何地由内自外地发散着这种气息的话,那必然是绍兴路,即使路长不过300米,对于一个城市而言,也足够幸运了。
  
绍兴路东临瑞金一路,西接陕西南路,永嘉路和建国西路与其前后并行,方方正正地搭了个框,把整条路圈于其中。仿佛是天然的屏障,遮盖着外界的繁杂喧嚣。在解放前,绍兴路就以出版一条街著称,中华书局上海编辑所等老牌知名出版社都驻扎于此,现在同样是众多出版社和报刊社的集结地,它们同时与民居和雅舍私店间保持着极好的节奏感,在闲雅散漫的主调中总不时出现些小高潮,来勾起散漫的遐思。
  

 

上海新闻出版局位于靠近瑞金二路的路头上。这栋淡黄色、略带弧形的西班牙式建筑,原本是南市电力公司老板朱季琳的家宅。建筑青砖立面显得朴实而大气,檐口处的连续拱卷花纹表露出西班牙风格的情愫。不远处则是上海昆剧艺术中心,在飞檐翘角下挂着“兰馨舞台”的匾额,那是昆院内的舞台,有时会由内飘忽些咿咿呀呀的乐声来,或许是排练、或许是票友相聚,就自然地融在了绍兴路的呼吸里。
  


 

杜月笙应该极爱这条当年名曰“爱麦虞限路”的小路,上海商报社的驻地是杜月笙母亲的归老之地,对街的老洋房餐厅则是他安置四姨太的藏娇之所。上海文艺出版社大楼原是张群的公馆,里面还驻扎着隶属于这些出版社的多家杂志社。18号金谷村里99栋年逾80的新式里弄,曾聚集了大量的文艺界名流。
  
上海主题书店、文乐阁、美术出版社服务部等大大小小的书店大多单号相连在路中段,间或有些画廊穿插其中。沿街的二楼阳台大多是水瓶状白石围栏,路上的梧桐树没有经过修剪,密密地遮着忽晴乎雨的天空。到了晚上,铁艺路灯便把摇曳的树影投向四处,与阳台石柱和铁栏的身影纠缠起来。

快走到靠近陕西南路的路尾时,汉源书店便冒了出来。这间由尔冬强于1997年所开设的书店,算是绍兴路上的一面旗帜,不但成为文艺界人士聚会往来的沙龙,更为此后出现的店面雅舍们无形中定下了标杆——它们生来都不是热闹的面孔,但都是精致而专注于自身的,内心里拔出了傲气,表面却只显得谦逊。
  


 

蜷在小院后的ilost corner咖啡屋,有大红棉制沙发、五颜六色的抱枕和满眼精巧的手工艺品,点上一杯“冰迷失”,再配上老板的冷笑话,就好安度午后时光了。一墙之隔的邻院里弥漫的是茶香,“老丛茶圃”的木匾挂在门口,一丛绿萝爬在墙沿,茶壶排满在落地玻璃窗处,踏着青石板地面而入,便是充满了氤氲茶香的茶室了。小巧的Vinena Café在汉源书店旁边,时常放映些老电影,被赞作“上海最维也纳的地方”。就连面包房也不能小觑,汉源对面的“玛哪胜地”怕是月光树影下的最后一站,但仍让人疑惑自己是否正在异国他乡。出了一楼的面包房外,从左手处地中海风情的拱门扶梯而上,推开那扇木制百页门,便可知“胜地”二字之意。


南昌路 
褶皱里的风花雪月

南昌路上的时尚小店其实一直不断,只是由于东段的公用历史建筑和居民区较多,所以显得相对少些,但稀奇古怪的也不在少数,靠近雁荡路的“大人玩具”品趣店甚至让CNN表示了惊讶。
  


 

南昌路作为时尚之地为人流连,要感谢名噪一时的襄阳路市场的建立和拆除。由于那时市场的火爆,其商业氛围才流散到周边马路,但也由于市场的搬迁,一直被强龙压头的南昌路,才逐渐发掘起自身的风格来。
  
有人说上海的历史都在淮海路后的褶皱里。南昌路算得上是印记深刻而长远的一条,西起襄阳南路,东至重庆南路,街面上既有一正一厢的上海旧式石库门房子,也有西式的新式里弄,还有法式的乡村别墅,欧式花园小宅。除了著名的科学会堂和复兴公园,郭沫若1923年便住在南昌路180号;徐志摩在1931年时则住过南昌路136弄11号;还有林风眠、赵丹也曾居住于此路……
  


 

只是,切记要保持平衡心,当年的名流住所多已转为民居。当你在某不起眼的里弄深处,在一扇斑驳破旧的铁门边,发现写有“徐志摩故居”的模糊字样时,院内老旧的二层小楼里传来浓重的烟火气,两台已见锈蚀的自行车歪靠一边,背后一扇墨绿小门内,女人正在用外地方言呵诉着男人,切莫觉得“人家四月天”的美轮美奂就如此片片消散了。
  
现如今,提到南昌路,映入脑海的该是琳琅满目的小店们。若要讲到逛街,最不能错过的便是从陕西南路到瑞金二路的那两小节路。几乎每个一楼的独门独院都被改造为精品店,在红色花式砖垒院墙上挂出英文字母拼合的店名招徕眼球,店主便懒散地坐在院内与友人闲谈家常。到了晚上,几乎一条街上的院墙都能整齐地透出灯光来,看得人心中十分温暖。

 


 

 陋室书吧是南昌路上不多的几个可以歇脚的地方之一,今年6月刚刚开业。吸引我的是它的橱窗——那其实是一个落地玻璃后的雅座,而雅座里的客人入了art deco式的情境里,在刻意的灯光下,便似会动的油画中人一般。
  
南昌路上的小店们大多如此,怀揣着各自的野心,一个个院落代表着各自的阵型,或许其中便有新野的刘备也不一定。只是过不多久就会发现小店们又洗了次牌,但也是
这样的层出不穷的新面孔,也叫人的口味能不断翻新。
  

  


 

或许是原本即是住宅区的缘故,在南昌路上的量身定制业者非常多,罗门皮具的手工者把自己埋在皮料的碎屑中,甚至无暇抬头看乱翻成品的客人一眼;Solo Per Te的定制鞋生意非常好,眼尖嘴利的小妹只需一眼便能拎出大小适合的鞋样;除了定制旗袍、衬衫,路上还有一家定制老家具的店,独门独院地复制着时间断点的想象。


武定西路 
那年爱玲18岁

武定西路虽然外貌变化不大,但从弄堂里入,便会发现许多独栋花园洋房已被改为私宅或者是小型办公楼,铁门前还放着狮子头。新式里弄的住客多保留着旧时的习惯,到了晚上便会搬椅子摇蒲扇出门纳凉。
  


 

武定西路是一条夹在江苏路和武宁南路间的小路,但最迷人的当属其位于江苏路和万航渡路之间那条宽不过12米,长不到600米的窈窕小径,相对于首尾这两条热闹得以至于任性的大路而言,武定西路这近百年固守的安静与淡定更容易抚定芜杂的心境。

从江苏路右拐入武定西路,有立在花坛中的拉琴的Johann Strauss Jr雕塑相迎,这很容易被理解为是对附近爱乐乐团驻地的优雅指引。乐团所在原是潘氏住宅,始建于1912年-1936年,只是那乐符状铁栅栏后的白色建筑绝对属于生人勿进型,站在门口也不会听到所希冀的排练乐声,仿佛被高挑的爱奥尼亚柱,红色的木制门窗给圈住了一般。却是对面的LeBouchon法式餐厅酒吧显得更为热闹些,彩色碎玻璃和鹅卵石拼合起来包在红砖墙体外,仿佛酥皮奶油汤的蓬松外层一样,让小屋看起来像是从童话里的。
  
道路两边街景是在3年前建成的景观工程,红砖墙面、白色立柱,欧式的墙面花式浮雕,贴墙的立式花坛里葱葱郁郁地长着野草。还有各式雕塑精心地安置在街边巷脚,或者安坐树影下沉思,或吹着萨克斯与修车师傅为邻,颇有欧洲小镇的腔调。设计师唐小姐因此爱上了这条街,在路上开了三间相连的“Queen Shop”,出售红酒和首饰。
  


 

走过市三女中搭满了脚手架的边门,便是开纳公寓了。它是1932年前后由新亨营造厂投资建造的,因为武定西路原本就叫开纳路,是以英商“汪记洋行”大班开纳命名的。据说当年的开纳公寓里的大小卫生洁具都是从英国进口来的,公寓还为每户设计了一个独立的车库,当时里面住的都是达官显贵。
  
有时候一条路就因为一个人而变得风花雪月起来。
  
相对于生活10年的常德公寓,张爱玲在武定西路的开纳公寓只住过短短的一年,那时张爱玲18岁,刚刚成年的她逃离了父亲和继母的虐待,与母亲和姑姑住在一起。而翻来覆去被人援引的话也只那么一句。“在上海我跟母亲住的一个时期,每天到对街舅舅家去吃饭,带一碗菜去,苋菜上市的季节,我总是捧一碗乌油油紫红夹墨绿丝的苋菜,里面一颗颗肥白的蒜瓣染成浅粉红。”
  


 

但只这一句话也就够了。尽管现在的它已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阔绰,铁锈斑斑的电子铁门紧锁着出入的门径,一楼大抵都出租于商铺,锈蚀的排气扇、老化的水管,门前搁着随意放置的老自行车,但当看着那都攀着碧绿爬山虎的窗口时,还会让人不由心生畅想,当年那敏感孤傲的才女曾在哪个窗口张望?
  
曾经名盛一时的M餐厅暂时停业,而餐厅旁边的杂货店一如既往,老板从出生起就住在这条路上了,总是面带淡定的微笑,跟大多数路过的住户打着招呼。对于有些人来说,因为变化多才不觉得无趣,但对于武定西路的老住客而言,或许正是因为变化少,才会觉得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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